【盾冬AU】皇家绯闻 十九
简介：他们明明只是老友相会，全世界却都以为他们在谈恋爱。
声明：OOC不可避免，主要依托MCU设定，我不拥有任何一个角色，属于我的只有傻白甜。
chapter 1 传送
Chapter 19.
原来世界上也有这样的吻。唇瓣上细微的褶皱相互摩擦，干燥而温暖，每一条道路都通向原野，每一片云都在聚散。巴基被扔进炽热的放纵里，他被海洋、森林、池沼和荒原包裹，忧郁的热带在沉闷张合地呼吸，风在峭壁上像丝绸一样滑过，发出长长的呜咽。
他一生中曾有过许多的吻。初吻与甜腻的杏仁松饼挂钩，他和另一个omega挤在学院寝室正厅旋转楼梯下黑暗的壁橱里，战战兢兢又心涛如捣，互相扯着对方的头发，尝试把舌头伸进陌生的口腔。他的舌尖扫到了那个人嘴里还没吃完的杏仁松饼的味道，杏仁的醴郁滋味古怪又微妙。他还和一个贵族alpha男孩在稻草垛里接吻过，那些扎人的稻草让他痒得快笑断了气，甚至他们接吻时他的胸膛还在一跳一跳地起伏，笑意在胸腔里滚动。也有女孩子亲他，在他举办生日派对的游艇甲板上，他抱着那个女孩纤细柔软的腰肢，亲得俯下身去，她刚喝完苏打水的舌头冰凉，他的嘴里全是酒气，酒气轰面，燃烧了他的整张脸，耳廓都要在阳光下融化，几乎让他听不清周围的鼓掌和起哄声。
每个人都或真或假地说爱他，他的人生被吻和爱的花束堆满，但是没有一个吻，像这样轻浅又温情，急不可耐又自我压抑，充满矛盾，充满自我斗争。它是沉沦的先兆，是赤足走向牢笼，触犯了禁忌的教义。
这个吻热得发烫，唯有这点，让他确信它是真实的。
alpha的信息素如同沸腾的河流，他沉入其中，淹没窒息。大脑被炙烤得滋滋作响，他没有办法再继续无动于衷下去，假装自己还没反应过来了，他得坚定有力地推开史蒂夫，然后转身离开，或者先骂一句再走。
但最终他推拒的力气微弱得可以不计。他的双手按在史蒂夫的胸膛上，看着史蒂夫浓密的金棕色睫毛在阴影中轻微地颤抖，被光影晕染成深蓝色的眼睛如两汪幽泉，清晰地倒映着他的脸。史蒂夫的唇还停留在他的嘴唇上，这是一个多么浅尝辄止的吻。
史蒂夫的唇在十几秒后终于自觉地离开。他们之间的距离变远了一点点，绷紧的弓弦被松开，空气又恢复流动。
他们伫立在沉默中相视，各自从对方眼底摸索到不知所措和意乱情迷。一切都乱套了。
巴基艰难地吞咽一口口水，喉结上下扯动，他觉得自己被史蒂夫的眼神死死钉在了门板上，怎么都动不了。他费尽全身力气，才勉强移开自己的视线。
史蒂夫也随着他的动作僵硬地把自己的视线挪到他耳边的门板上。
巴基盯着灯光未触及的角落里那把隐现出模糊轮廓的扶手椅出神。他的心绪如同阵阵浪潮，高高扬起的浪头交错起伏，一片混乱动荡，他任由它们四处相撞，而自己则无助地沉浮在浪潮中上上下下。
他从未如此迷茫。
史蒂夫几次张口，想要说什么，最后都只是放弃般地闭上嘴。他伸出手，搭上巴基的下颔，用掌心包裹住那处坚硬的线条，而巴基则回以迅速的侧头避开。
“……快去睡吧。”史蒂夫缩回了手，看着巴基轻声说。
巴基转过脸，只敢把视线放在史蒂夫嘴唇下方的部分，点了点头，强装镇定地安静离开这间卧室。
他走出门的时候脚步缓慢，穿过客厅时就变得急促起来，等他进入自己的卧室，便算得上是跑着奔向了床，拖鞋被踢飞到茶几边上。
他靠着枕头在黑暗里大口喘气，瞪大了眼睛。
而史蒂夫，在巴基走后，也一下靠在了墙上，仰起头闭上眼，用力地捏紧拳头。
一夜无眠。
静谧的早晨被巴基的手机铃声搅碎。他咕哝着起身下床，边接电话边走到窗边，拉开窗帘看了一眼外面的天气，虽然阴沉，却没有明显要下雨的迹象。
希尔只是单纯地通知了他让他尽快梳洗准备，等会儿他们就会过来接他去机场，他们已经把他的行李都整理好。
巴基胡乱地答应几声，挂了电话，到盥洗室去梳洗，惊恐地发现自己双眼下挂着重重的黑眼圈，面色憔悴得吓人。他看上去像是整晚都在鬼混。
若他真如原先计划般把整晚都花在SOHO区的夜店里，那他也不会对这黑眼圈有过多意见——可他分明什么都没有做，就活生生多了这一对黑眼圈。他自然愤恨极了。
他凑近了镜面，呼吸出的热气把镜子蒸成一片模糊的白，仔细观察着自己的黑眼圈，不甘心地扒拉着自己的下眼睑，似乎光是用指腹就能把那些阴影擦去。
在确认他对这些黑眼圈毫无办法后，他无奈地缩回身子，叹一口气，心情低落地继续他的梳洗工作。
伦敦之行的所有事情都超出了他的计划。突如其来的大雨，难堪的急病，一个从未想过的吻……没有一样是他所期待的。他至今仍未理出正确面对这些事的心情。
那个吻。他披着晨衣，牙刷还捏在手里，定定地想起昨夜的吻。
他们的友谊完蛋了吗？
他以后又该用什么态度对史蒂夫？
史蒂夫到底为什么要亲他？
他被这些问题困扰了一整夜，却依旧没有想出答案。好几次那个答案隐隐地在他脑海深处浮现，他都立刻在潜意识里把它掩埋。或许他其实并不想知道那个答案。
为了留住一些东西，他得放弃另一些东西。世界从来都是很公平的。
他沉思着走出盥洗室，经过客厅时用余光扫了眼史蒂夫那间房间，房门开着，里面没有人。史蒂夫离开了。
史蒂夫离开了。像个逃犯一样早早地离开。
他早该料想到这个情节。
巴基面无表情地收回视线，抿起唇回了房间。史蒂夫·罗杰斯，原来史蒂夫·罗杰斯也会面不改色地说谎，把自己说出口的承诺收回，所谓送他去机场之类的话，大概都是随意的口头保证，又怎么能当真？
他回到房间换上希尔昨夜给他带来的衣物，并不想承认自己内心的失望。
糟糕的假期，糟糕的旅程，一切都糟糕透顶。他现在只想赶快回海德拉，即使回去很可能面对的是父母的怒火和责怪。
他坐在客厅的沙发上发呆，等着希尔过来带他去机场。
然后史蒂夫的声音就在他背后响了起来。
“巴基？你醒了。”
巴基惊讶地回头，看见史蒂夫站在病房门边。
他说不出那一刹那的感觉。就像是太阳突然从云层后出来，金光温柔地撒向整座伦敦。
史蒂夫穿着格纹衬衣，一手扶住门框，略带局促地看着巴基：“我去让他们给你做了燕麦粥，一会儿就会拿过来。”
巴基没有说话，再次认真地从头到脚地看了一遍史蒂夫，轻轻点头算作回答。
史蒂夫似乎没有想提起昨晚那件事的意思，他朝巴基走过去，在他旁边的沙发上坐下来：“你什么时候去机场？”
巴基舔了舔唇：“希尔说马上过来。”
“我和你一起去机场送你。”史蒂夫说。
“嗯，”巴基挑挑眉，心里的玫瑰花田温柔地开放，“你什么时候回布鲁克林？”
史蒂夫摸了摸鼻梁：“也是今天。”
巴基惊讶地扫他一眼，史蒂夫面色从容，没有向他解释什么。
很快，有护理人员把他们早餐端了过来，史蒂夫简单地吃了几片培根和吐司以及一杯果汁，而巴基只能吃一勺一勺地喝他的燕麦粥——医生特别叮嘱他在恢复时期尽量以流质食物为主，史蒂夫把这个倒记得很牢。
他们结束早餐，希尔已经早早来到圣玛丽接巴基去机场，史蒂夫送巴基走出医院上了车，外面的记者一点没减少，幸好他有安排足够多的人手来隔离这些蜂拥而上的记者。
他自己则上了另一辆车，车里坐着娜塔莎。
“昨晚过得怎么样，陛下？”娜塔莎饶有兴致地打量着他。
史蒂夫摇摇头，什么都没有回答。
他的车队跟着巴基和希尔的车队一起到了希思罗机场，从外务专用通道走，在海德拉王室专机的停放点附近下车，跟着希尔一行人走到登机楼梯前。
巴基站在希尔右手边，和史蒂夫相互道了别，挽着希尔一起爬上楼梯，结果走到一半，又想起什么似的，急冲冲跑下来，穿过簇拥着他的人群，跑到地面上，站在史蒂夫面前。
他眨了眨眼睛，看着史蒂夫，欲言又止。
“怎么了？”史蒂夫以为他有什么急事，关切地问。
巴基把自己的嘴唇舔得泛起水光，他组织着语言，但半天想不好一个完整流畅、语法典雅的句子，最后只能从脖子里扯出那个铁质箭头的吊坠：“我还没有谢谢你送我的礼物。”
“它很适合你。”史蒂夫看着那个吊坠说。
巴基低下头看了它一眼，又把它塞回去，朝史蒂夫张开双臂：“来个临别拥抱吧，史蒂夫。”
史蒂夫想都没想，立刻用自己的拥抱覆盖了巴基，他温柔地圈过巴基的臂膀，既想把对方按进自己的骨血，又不愿让巴基受任何苦楚。是这样压抑克制的情愫，酸楚又动人。
巴基忍不住在他柔软的开司米外套上面多蹭了几下。
他们紧紧地在即将起飞的飞机前相拥告别。其他飞机在他们周围起飞和降落，发出巨大的轰鸣，风吹得肆意，吹散了巴基精心打理的头发。他们在旋转的世界中心，在鲜活跳动的心脏里，在说不出口的爱里拥抱着。
“我会给你打电话的，史蒂夫，”巴基在史蒂夫耳边说，“保持联系。”
【TBC】
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伦敦之旅终于结束啦！三个月，五万字就写了两天发生的事……论OOC、更新缓慢和废话，我也是能占一席之地的。
